第五章 杨敬引福依面圣

伍西尧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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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太子战战兢兢地到了殿上,见又是齐王。心头一惊,莫不是旧事重提?

    “儿臣给父皇请安。”

    “恩,你去看你母后了?”

    “是,母后说起父皇自入秋以来,身子就一直不太好,因怕父皇还在气头上,一直不敢来,还请父皇恕罪。”

    “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看着父皇的气色红润,想来是今天入秋早了些,风又凛冽些,才偶感风寒,必定是不碍事的。”李弘冀见皇上气头早已消,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。

    “太子还是如以往会说话。”齐王见太子并无悔改之心,心头恨得很,但是又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“他呀也就只会这个了,你得空好好跟你晋王叔学学念书,跟你齐王叔学学领兵之道,好好的学些正经东西,少招惹我生气,我的面色就能天天红润了。”

    “嘿,是,儿臣谨遵父皇教诲。”李弘冀将李璟扶到龙椅上,又着人将那火炉移得离李璟近些。然后自己从上头退下来,却有意站在齐王前头些,不拿正眼看齐王。

    齐王也不在意这些,杨敬在后头仔细观察着这太子,心头自作打算。

    “不知父皇今日叫儿臣来是为了何事?”

    “哦,今日叫你来是商量着今日流民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是,儿臣今日来宫里的路上也见着许多的难民,可怜见的,我倒停下好几次轿辇,将身上的财银分于他们,只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,我想着不如咋们将这些难民收留起来,分到各州上,既给了他们一条生路,又能让地不荒废着,国家每年也多了些税收银子,父皇的恩德也将传遍大江南北。”

    李璟在椅子上坐着,捋着胡须,嘴上连连夸赞。

    “看来这段时间里,进步大得很,你与你叔叔想到一块去了,啊哈。”

    “太子一向是个上心的人,很为皇上分忧。”徐正海正沏了一杯茶,见李璟夸赞太子,也跟着附和着。

    “看来这段日子来,弘冀的进步的确不小啊。”齐王也有一些欣慰,总觉得这太子还不至于自己想的那么荒淫无道。

    “父皇和叔父都过于夸奖了,这原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,只要有心的人略微想的远些就能想到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有进步了,就是有进步了,行为处事也好了许多了,不像以前那般了。”李璟仍忍不住夸他。

    杨敬在后头不以为然,他是知道太子这等人的,表面上人模狗样,实际心头龌龊得紧。心头恨不得一时将这仇人千刀万剐,却只能见他春风得意,心头着实不快。

    杨敬将步子后移些,靠着一位叫做季勇的将领,这季勇自十五岁起便跟着齐王,忠心耿耿,只是性子急些,看不惯有害齐王的事。上次之事,齐王已经不甚在意了,这季勇依旧在意的紧。

    杨敬在他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,那季勇开始还满面尴尬,到后头便涨红起来,眼睛里的红丝布满了恨意,青筋暴起。两手攥得紧紧的,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这接流民、安置流民说来容易,但去查各州事务,又得有计谋能让那些流民信服,做起来倒是琐碎复杂得很,不知父皇心里可有了合适的人选?”

    “太子这些计谋可是闻香堂出的?”太子刚说完,季勇就上前去插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季勇,还没轮到你说话,下去。”齐王见他唐突得很,便大声喝住。他原本带这些将领来是说战略防控之事的,怕的是自己一个人想得不周全,说得也不好,因此来了这些又有经验又可靠的人来。

    “等等,他刚才说什么,什么闻香堂?”皇上显然已经被他的话引去了。双手撑在椅子上,眉间隆起两条鸿沟。

    “回皇上,闻香堂是外头一个教女子琴棋书画的地方,城中有大半的贵族官宦女子都在那儿,宋蒙泉宋大人的女儿也在那儿,据说她的师父还是闻香堂的主子呢。”杨敬适时将这些话说出来,为不惹嫌疑,他故意说得很轻松,仿佛他真觉得着这闻香堂是个好地方一般。

    “教女子这些的地方怎么和太子扯上关系?”皇上疑惑道,“嗯?太子?”

    太子在原地心头已经是慌张了,心头只怪前些日子事情多了,未能在意自己和闻香堂的来往过密。这些日自己因贪恋那霍福依与梁尹的美色,又日日着人去送东西。今日被戳破,心头慌张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“季勇这人一向慌慌张张的,说话也不谨慎,想必没什么事的。”齐王吃了上次的亏,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味道。虽他也恨这太子的脾性,但是无端攀咬,到最后次次都向上次那样,恐怕于谁都不利。

    “既然说出来了,就得说得明白,季勇,你上来,将事情说个明白。”

    季勇开始是因气愤才说出这些话,但是后头齐王制止,又见杨敬说话的口气是要置身事外,心里一时没底了。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近来与闻香堂来往密集,外头都传闻香堂是太子的幕府。”季勇也没经脑子将这些话都说出来。

    “什么,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,太子你有何解释?”

    “父皇,冤枉啊,儿臣,父皇是知道儿臣,不过因为闻香堂有几个标致的姑娘,我才去的,不,不,因为种婳祎,因婳祎妹妹想学些东西,因此我才......也不是,我.......”

    “怎么,都不能自圆其说吗?”

    “父皇。”太子一声大叫,跪在了地上,鼻涕眼泪一起下来显得狼狈不堪。皇上在上头看了更是糟心。

    “皇上,这季勇因上次事后,只知道我吃了亏,不知道其中原委,因此今日说出这些话来,皇上大可不必听。”齐王也口不择言。

    “怎么,你是说你的手下怀恨在心吗,那你呢?”皇上火气一下上来,见这些人说话每一个可听的,心头急得很。

    齐王自知失言,因此也不怎么说话,只拿眼睛看着季勇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徐正海,你叫人去闻香堂将季勇说的那个什么主子带来,我要问话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。”

    “还不快去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等徐正海走后,李璟在上头大叹一声,“你哟。”就不在说话了,剩他们几个各怀心思。